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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4.01 | 古鲁吉,一路走好

撰文匿名 | 2020 - 08 - 13 3339

古鲁吉,一路走好

阿比嘉特 (Abhijata Sridhar)

 

今天,我们相聚于此,向亲爱的瑜伽大师古鲁吉B.K.S.艾扬格先生的遗体告别。在他在这个世界上走过的95年零8个月之中,他始终充满了生命力。2014年8月20日,在那个命中注定的时刻——凌晨3:15分,我们所有人生命中的一部分离开了我们,加入了先于我们离世的无数祖先的行列中。尽管他的离开令人极为悲痛,我们仍需要接受这个最终结果。

 

尽管他的离开令人极为悲痛,我们仍需要接受这个最终结果。

他总是说,他的学生和他非常亲近,是他最重要的人。他曾经说;“我能达到今天的高度,仅仅是因为我的学生们。”瑜伽,这条连接我们(学生)的线,始终与他同在,直到他生命的尽头。

《薄伽梵歌》第二章说:

Yoga-sthah kuru karmani

Sangam tyaktva dhananjaya

Siddhy-asiddhyoh samo bhutva

Samatvam yoga ucyate B.G II.48

这里讲述的是,奎师那对战场上的阿朱那说,“以瑜伽的方式做该做的事情,丢掉一切依附,在成败之间保持心意的平静。”平静镇定被称为瑜伽。

住院之前的几周,他在家里仍然夜以继日地练习。真的是夜以继日。我们一些人始终都很警觉,看他有什么动作,可能表示他有什么需要。上午,我们一些人从学院回来,来到他身边,他对我们说,“去练习吧。”我们仍然很警觉地站在那里。他说;“去练习吧。”“不要浪费时间。去练习吧。要是你们不去练习,那么我就不在家里练了。”

学生面对他的活力时表现怠惰,这是他很担心的事情,即便在那样的情况下,对于他来说仍然是不可以接受的。这充分说明了他对他所处的状况全然接受,并仍对一个人应做的事情保持着警觉和意识。

朋友,一直以来他都极为平静。在家、在医院,甚至在临死时,他都从未有过一点点的恐慌。

Yoga-sthah kuru karmani

Sangam tyaktva dhananjaya

Siddhy-asiddhyoh samo bhutva

Samatvam yoga ucyate B.G II.48

他的生和死都是这段输洛迦(shloka,印度韵文形式)生动的例证。“对于他来说,生和死都非常平静。”送他去医院是家人们做出的决定。一开始他拒绝了,但是当我们告诉他,医院的医疗监控手段更好时,他沉默了,周二下午他说;“好吧。”于是我们给医生打电话,告诉他这个决定,我们十分确定医院治疗能让他感觉好一些,他能够回来继续他的日常活动。

在家的时候也有一些轻松的时刻,他说,“医学治疗花时间太久了,我还要做体式呢。”他一直没有停止练习。医生们问他,“您感觉怎么样?”有一次他说,“我很好,只是我呼气之后,横膈膜开始移动,从左边撞到右边,这不是好事。”

住院几天以后,医生说,如果我们那时选择透析,他可以很健康地活下来,因为他当时情况良好。我们抱着很大的希望。当医生们和古鲁吉谈到透析治疗时,据说他笑着用马拉地语说,“saglya na kadhi na kadhi vastra badlaycha vel yetoch tumhala je karayacha ahey tey kara ashi ti vel jar ali tar me tayaar ahey”。意思是说:这个躯壳,你们想怎么治就怎么治吧,毕竟每个人都有要换衣服的那一刻,我的内在是完全平静的,随时准备好那一刻的到来。

帕坦伽利称对死亡的恐惧为abhinivesha ‘svarasavahi vidusah api tatah arudhah abhinivesah” 意思是,对死亡的恐惧存在于每个人的体内,智者也不例外。

朋友们,下面我要读一段古鲁吉所著《帕坦伽利瑜伽经之光》之中的文字:

“生与死之间并没有差别,它们只是一枚硬币的两面而已。真我的流、生命-力量,在活着的时候是活跃的,在死亡到来,他离开他的肉身之时,便和宇宙融为一体。”

Abhinivesha(贪著生命)——对死亡的恐惧是一种天生的缺陷,练习瑜伽,可以把这种缺陷转化成直觉的知识和洞察力。

练习体式、调息、冥想的时候,修习者渗透到自我的深处。他能够感受智性流和真我流-能量-的统一。在这个阶段,他认识到,生与死之间并没有差别,它们只是一枚硬币的两面而已。他开始理解,真我的流、生命-力量,在活着的时候是活跃的,在死亡到来,他离开他的肉身之时,便和宇宙融为一体。理解到这一点后,他丢掉了对生命的依附,战胜了对死亡的恐惧。这使他从一切烦恼和悲伤之中得到了解脱,从而走向kaivalya(解脱)。

古鲁吉本性上非常的平静,一直以来,作为一个旁观者,我从未感到过他有任何痛苦。住院的一周他全力配合医生治疗。我的朋友,这是一个对生命中到来的一切全然接受的人。

这个故事说的不仅仅是他的生平。1918年12月14日,他出生在卡纳塔克邦百勒尔的一个小村庄。他的古鲁,也是他的姐夫 – T. 克里希那纳玛查雅引领他走上瑜伽之路。他跟随严厉的古鲁学习了两年瑜伽,然后被派到普纳教学。1937年8月13日,他乘坐火车到达了普纳。V.B.古哈勒博士带他到Deccan Gymkhana健身中心教学。没钱、没朋友、语言不通、没有安全感、他什么都没有。就连他的工作也不稳定。似乎一切都不顺利。他在普纳慢慢有了一些公共课、私教课,尽管不是常有。1952年,那是他第一次出国。那次旅行也不容易。

本学院于1975年成立,旨在纪念古鲁吉的妻子拉玛玛妮,此后他一直在这里教学,直到生命的终点。他在位于普纳Deccan Gymkhana健身中心附近的普拉亚哥医院去世。普纳,他称这座城市为他的karmabhoomi(耕作的土地)。古鲁吉的一生,他的生活本身就是一堂课。他的生命对于我们每一个人都有着重大的教育意义。亲爱的古鲁吉,您教给我们那么多知识。现在我们自己努力的时刻到了;我们没有更多的选择。我们失去了一个真正伟大的人,一个土壤之子,他的伟大,正如普尚告诉我们的,孕于其本性的质朴之中。古鲁吉关爱他人,他把时间都奉献给了他人,与他每一个学生都保持着独一无二的关系,就这一点来说,我们真的非常想念他。对于我们所有人,无论是国王还是普通人,无论是穷人还是富人,无论是年轻人还是老人,无论是健康人还是病人,他都给予同样的关爱。

是的,古鲁吉走了,我们亲爱的老师、朋友、哲学家、向导、大师、acharya(阿查亚,印度老师、古鲁的正式头衔);古鲁吉走了,但是在我们的心中和我们的灵魂中,他永远和我们同在。他的精神长存。我们坚信,他的灵魂已经到达了神性的莲心——圣纳茹阿亚纳,而神性住在我们每个人的体内。所以,现在我们亲爱的古鲁吉已经住进了我们的体内,不受任何形式、空间、时间的限制。我们当然会思念他,但是他深深地感染了我们每一个人,我们会从躯体、细胞的角度,久久地记住他。

教学的时候,古鲁吉从来不顾及自己。课堂上他教给我的不仅仅是帮助别人的方法,还有治愈别人的方法。

教学的时候,古鲁吉从来不顾及自己。课堂上他教给我的不仅仅是帮助别人的方法,还有治愈别人的方法。他对患者的同情之心只有患者自己能够理解,旁观者是感受不到的。这完全是个人的感受。他之所以能够通过触碰患者来帮他们疗伤,大概是因为他有一天对我说的话。他说,“帮助病人的时候,我离开了我的身体,进入了他的身体,体会他的痛苦,从而知道该如何帮助他。要是你把双手背在背后,你永远也没有办法全心全意地帮助别人。所以你要全心全意地进入学生的体内。”他双手的姿势刻在了我们的记忆中,将永远告诉我们,什么是全心全意。

他对任何事情都是全情投入,有始有终。

作为古鲁吉的学生,我们跟随他学习,我们学习他的价值观,这些价值观是被我们所有人认可的。其中最主要的一条就是,为他人而活的生命是活得值得的生命。对于我们的家庭来说,他就像是一颗榕树,提供舒适和阴凉,带给我们保护和安全。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温暖。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天里,他身体不舒服,卧床休息,他要我们拿来两张做直棍式的长凳,面对面放着,上面放上靠垫和枕头,他夜里在上面做挺尸式,他说;“现在我觉得舒服了。” 

在场的每个人都受到过古鲁吉不同的触动,这种感受完全是个人的。古鲁吉的离开是我们所有人的损失,但同时又极为个人化;因人而异。尽管我们在场的每个人都有特别的故事和大家分享,快乐的时光、无法解释的感受。由于时间有限,我们现在不能一一分享了。

 

2014年8月30日,阿比嘉特在拉玛玛妮艾扬格瑜伽纪念学院致悼词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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